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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水稻上山”的话题在舆论场中很有热度。针对网友对水稻上山“不切实际、产量不高、费力不讨好”的质疑,全国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农业农村部耕地质量监测保护中心负责人日前就“水稻上山”的科学原理、适用条件、产量情况、探索价值等问题作出了解答,称“水稻上山”并未带来开山毁林造田等情况。
在不少人的印象中,水稻主要种植在南方平原地区,梯田种植水稻的现象有是有,但并不多见。原因很简单:水稻种植需要“水”,但山地不容易保持水土,规模化、机械化种植的难度也比平原、盆地更高。正因如此,“水稻上山”难免跟一些人的生活经验相违。不少人就依据经验,脑补出“水稻上山”的操作思路——先在山丘上开垦梯田,再种植传统水稻,然后从高处灌溉,让梯田变水田。
但从这次农业农村部相关负责人的解释看,所谓的“水稻上山”跟不少人想象的不太一样:它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云南农业大学名誉校长朱有勇研发推广的杂交稻雨养旱种新栽培技术,种植的并非传统水稻,而是把“山下水田”的杂交稻品种引到“山上旱地”里,像种玉米那样种水稻,不用泡田育秧,也基本不用浇水灌溉。
公开报道显示,被称作“农民院士”的朱有勇,去年携其团队在云南澜沧县的农村地区推广了405亩水稻旱地种植,最低亩产634公斤,最高亩产788公斤,比传统旱作产量提高近400公斤。筛选出适宜旱种的“滇禾优615”等品种,解决了水稻旱地分蘖难题;推广应用杂草萌芽前的封草技术,解决了旱地稻田易杂草丛生的难题……从理论上看,这是以技术创新为途径创造性地破解了杂交稻旱种的难点。
可这似乎并不足以覆盖部分网友的核心疑点——在不少人的质疑声中,“水稻上山”后免不了要开垦土地、改良土壤,这会不会破坏原有的生态系统,又是否会引发泥石流隐患?之前网上流传起了多张山体上修梯田、暴雨将其冲毁的图片,这些图片就被人跟“水稻上山”关联,加剧了不少人对“瞎折腾”的担忧。
这也难怪,在国家层面让荒山秃岭重新披上绿装、让绿水青山成为农民增收致富的金山银山的背景下;在自然资源部强调复垦耕地“三个禁止”,包括禁止在25°以上坡地开垦新耕地的情况下,若是以开山毁林造田为前提大面积推行“水稻上山”,确实容易引来违反规律办事的质疑。
对此,农业农村部有关负责人的回应,也直面了跟“毁林造田”相关的质疑:“水稻上山”主要适合云南海拔1700米以下、降雨量1200毫米以上雨热资源丰富的山区旱地,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推广;那些田本来就有,不是专门开山毁林造出来的,山地稻田约占到了我国稻田面积的15%,主要分布在西南地区,在丘陵山区对符合条件的耕地建设高标准农田,是由现实国情农情决定的;网上流传的多个图片、视频经核实是张冠李戴、移花接木,比如流传最多的那张图片系2018年云南某地的土地整治项目施工场景,与“水稻上山”无关。
“水稻上山”有争议很正常,究竟是不是科研突破也理应以科学和事实说话。在涉及三农之类的公共议题上,面对质疑,与其将其轻易地归为“外行质疑内行”,不如像上述部门一样秉持“有疑必释,释必详尽”的态度,梳理社会关切的“台账”,用详实事实和专业科普对其逐个“销账”。
要力争粮食增产,也要守住绿水青山,正是很多关注者的关键诉求之所在,也该是依科学办事之所向。只有用事实和科普消弭“水稻上山”激起的疑虑,才能带动各方在“你尊重事实,我尊重科学”中双向奔赴,最终让专业的归专业,也让专业决策汇聚更多的“民声”基础。(成都商报-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 佘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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